达利的作品
骗局之外的艺术炒作团体
“据一家英国的投资杂志估算,达利的艺术作品的价值在1970年至1980年间每年上涨25.94%,而那只是开始,等达利死了,价格将会猛涨。”这是一句多么熟悉的话,在如今,这句话依然在各个角落施展着魔力。
事实上,达利并非是骗局的主谋,这是一个庞大的生物链,艺术家只是贪婪链条上的一环,狡黠的经纪人、洗钱的商人、虚荣心膨胀的暴发户都是骗局中的一员,他们互相欺骗,却没有真正的受害者,只有那些一不小心因贪婪而入局的人才是最终的“冤大头”。
这条由艺术家、资本、经纪人等组成的生物链,在朱其看来就是一个庞大的艺术炒作团体:“大卖场”式的倾销型拍卖,创办娱乐性、财经性的艺术杂志,搬用股市理论来分析和操作艺术市场,一些艺术家还在拍卖前给买家发短信:“买一张高价画私下送两张。”
“对艺术家而言,艺术就是一个过程,小有名气后就推向市场,任由别人吹捧和炒作,作品卖出去后大可两手一摊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朱其说,“艺术操盘手和资本代言人才是促成市场泡沫的主要力量。虽然大部分钱不是他们的,但出主意、写文章、发言的是他们,真正的资本方和艺术家躲在他们身后。他们照搬股市和金融的分析术语和方法,就算是西方资本主义早期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极其无知、金钱至上、赤裸裸的艺术炒作模式。”
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还发明了一套资本意识形态和伪艺术史的说法,对不了解艺术史的年轻一代的艺术家、艺术投资人、暴发户、社会公众、媒体记者和艺术爱好者很有欺骗性。
正如斯坦·劳里森斯本是一名记者,采访过达利后就摇身变成了专营达利作品的经纪人。这本《达利的骗局》又何尝不是另一场“骗局”?假借大众的猎奇心理,《达利的骗局》已经被好莱坞相中,明年将被搬上银幕,阿尔·帕西诺担任主演——这何尝不是一种炒作?
“多年以来,美术教育一直让我们看到艺术的光明面,对于如何操作、内幕介绍得很少。”朱其说,“国家美术馆示范体系没有建立,也导致我们对于西方美术的了解存在偏漏。在欧洲,你把大英博物馆等艺术圣地都看一遍就能大致了解整个西方美术史的发展,但是在国内这样的教育太少。”
【阅读延伸】
达利设下的欲望骗局
借签名自制“赝品”
达利是天才,他让紫色的天空从烟囱里升起、把时钟弄得像个软趴趴的烧饼、把鞋子看成受伤的大鸟……“有些人说你在制造现代艺术垃圾”,对于这样的疑问,达利反问道:“你希望我给你签名吗?因为你能用它卖钱。”很显然,他理解艺术,更理解人性中的贪婪。
签名,是达利炮制天价画作的制胜法宝之一。他签名工程的疯狂程度非常人所能想象。他醉心于不断创造出新的签名方式,斯坦曾手持放大镜,研究了大量达利参考书、拍卖行和博物馆的图册,找出了666种达利签名版本。他将它们拍成特写,放大到相同尺寸,笔迹竟无一相似且每个都具有颠覆性。签名的不断变换也给造假、模仿者以可乘之机。
根据斯坦·劳里森斯的叙述,达利晚年由于患帕金森症不能再画画,为了维持自己奢华的生活,靠助手帮助其完成作品,自己则在空白画布上签名造就了大量的“赝品”。
雇人作画成立“梦工厂”
上世纪70年代,达利受帕金森症折磨,双手不停抖动,连铅笔也握不住,他显然已不可能再作画。那么,从那时起到他1989年去世期间,不断推出的新作源自何处呢?
斯坦透露,达利在拜访迪斯尼时发现他其实不会绘画,而是由助手们包揽了一切,他由此组建了一个“达利梦工厂”。他找来了第一位助手伊西德罗·比阿。达利总是递给他一摞从书本上剪下的景物——风景画、人物肖像、绘画图片等,比阿便把这些图片放进投影机,将它们挪来挪去,以确定最佳位置。他甚至不用询问达利,就可动手绘制。起初,达利还会在成品上加上几笔。比阿说,全世界重要博物馆收藏的达利画作:《最后的晚餐》、《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发现美洲》、《得土安之战》、《大圣人詹姆斯》等,都是他一人画的。
崇拜者的痴狂并没有因为达利罹患帕金森症而有丝毫减弱,订单仍蜂拥而至。比阿一人应付不来,达利又钦点了画家“小达利”。在此后的十年间,“小达利”和比阿为达利创作了几千幅画作,占全部作品的四分之三。有时,达利也会拿出画笔,支撑着画几下。
批量生产复制品
功成名就后,达利喜欢把自己的作品一遍遍复制重印,“每版限印900张,每张的批发价不能低于4000美元。记住,达利的作品可不是廉价货。”达利生前把所有的印刷复制业务,都授权给一位法国商人。
然而,到了上世纪60年代初,达利决定对早年绘画大师戈雅等人的旧画进行超现实主义的改头换面。对于这个只需十几分钟就能完成的活儿,达利开价50万美元。
炮制新闻增加曝光率
达利向上翘起的胡子是他的标志,他每天早晨会用蜂蜡、蜂蜜、匈牙利润发油揉搓胡子。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充斥着窥私、猎奇的人们渴望看到的新闻。他另类的行径保证了他的曝光率,这一切与绘画无关。
于是,人们看到他曾在纽约举行另类派对,用几百只龙虾来装饰身体;在威尼斯,他扮成了9米高的高跷巨人;还有一次,他身穿潜水装在巴黎演讲,隔着玻璃头罩,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达利,用他的方式和风格愚弄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