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化生存:当艺术理想遭遇现实困境
来源:新华日报 文章作者:贾梦雨等
没有理想, 人就像一条咸鱼 有人说,没有理想,人就像一条咸鱼。又有人说,有多少抱有理想的人依然在像咸鱼一样生活?理想或许缥缈,但在我们身边,有一群发自内心热爱艺术的人,他们一直没有泯灭内心那份对理想的执着,不管在什么样的生活境遇下,不管能否咸鱼翻身,他们早已把理想提升为人生的一种信仰。 16岁的时候,葛勇在一个音乐会上第一次看到古琴,立即被那神奇的音律所吸引,从此像着了魔一样爱上了古琴,他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古琴演奏家。1997年,葛勇不顾父母反对,放弃了很好的工作机会,到南京夫子庙东方艺术院当服务员,每天端茶送水,擦桌子抹板凳,工资微薄得没法糊口,却没动过离开的心思,只因在那里可以亲近他热爱的古琴。一年春节,葛勇遇见了古琴音乐家李嘉庵,他毛遂自荐,拜李嘉庵为师,从此开始了自己的古琴生涯。如今,葛勇33岁,理想是成为一位出类拔萃的古琴演奏家。 与葛勇相似,今年38岁的室内设计师陈卫新,从小就喜欢拿支笔到处涂鸦,很快在小伙伴中间赢得了“小画家”的美誉。他先后在南师大和南艺学习绘画和设计,毕业后分配到了一家国有企业,每天喝茶、看报纸,他感觉这种生活与自己的艺术理想格格不入,毅然停薪留职,从事艺术设计工作。那段时间,他生活非常困顿,借住在朋友的一个楼梯间,只有3平方,像个“狗笼子”一样,每天只能睡4个多小时,从晚上到凌晨,首先是电视机高分贝的音乐声,然后是打麻将的哗哗声,再就是居民下班后嘈杂的脚步声,好不容易得到清静,凌晨3点,送牛奶的又过来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陈卫新每天坚持画画、设计,把铺盖一卷,伏在床上一画就是一天。为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他每天意气风发,苦中作乐,而在邻居们眼里,他成了一个“怪人”。 与陈卫新比较起来,徐州版画家仇奎训的艺术人生更加曲折。1990年,仇奎训考取徐州师范大学美术系,在村里轰动一时,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位出色的画家。毕业后的仇奎训被分配到了当地一家印刷厂,到了1997年,印刷厂破产,仇奎训成了下岗职工,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陷入了人生低谷。他白天到处打工挣钱,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晚上不管多累,坚持画版画,往往一画就是一个通宵,一张张画作在房间里堆起来,渐渐成了一座山。回忆起第一个买他画的人,仇奎训至今还心存感激。2005年年底,一位退休老干部看到仇奎训的作品后惊奇不已,花了20块钱购买,虽然价格不高,但这幅画却是仇奎训艺术生涯中“里程碑式”的作品。 中国古琴学会常务理事长陶艺是一个典型的琴痴,他出生世家,外祖父是著名的广陵派大师刘少椿,古琴老师是广陵派大师梅曰强。他家里所有的收藏都与古琴有关,似乎成了古琴的百科全书。他所有的理想都与古琴有关,“古琴流传这么多年,我们这一辈有责任把她很好地传承下去”,“我就是为古琴而活着,其他所有的东西我都无所谓了”……陶艺每天的生活看起来很散漫,但家里整天高朋满座,南来北往的人到南京都要找他,他对朋友一律热情款待,而且赠送各种各样的古琴资料。他说:只要是喜爱古琴的人,我都视为知音。 相比于葛勇、陈卫新、仇奎训、陶艺们,马榛等一批年轻人,他们的艺术追梦体现出更加鲜明的时代特色。 学习陶艺的马榛毕业后,一时间四顾茫茫,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四处打工,筹措了一部分资金。2007年,他自费前往陶艺之乡景德镇学习。一年后回南京,马榛在光华门创意东八区办起了自己的陶艺馆。两年来,陶艺馆不温不火,但年轻的马榛决意走下去。他说,能有饭吃,又有自己喜欢的艺术陪伴,这就是他的人生理想。 与马榛不同,22岁的胡军大学学的是导游专业,不过,导游不是他的所好,他的理想是音乐。终于,在几年前,他和其他三个朋友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取了一个响亮的英文名Old boll。乐队4名成员,有的在上学,有的搞广告设计,胡军的本职工作是钢琴销售,但共同的爱好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每周排练四五次,场地租的是迈皋桥附近兴卫村的一个民房。每到晚上排练时间,4人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风尘仆仆聚到这里,此时,他们忘记了白天在社会上的角色。乐队经常在鼓楼附近的古堡酒吧演出,收入很低,但他们一直在坚持着,一首首摇滚新歌《少年日记》、《迷失》、《兴卫乌托邦》等寄托着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喜怒哀乐。 去年夏天,家境富裕的李汀从南京某大学商业摄影专业毕业,家里帮他在老家找了份待遇丰厚的工作,然而,李汀拒绝了。“说到底,我还是喜欢摄影,不能为了一个工作的机会而放弃人生的理想。”如今,他成为漂一族,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整天挎着相机,把一处处景物、一个个事件摄入镜头,也将自己的人生牢牢地摄入镜头。
·上一篇文章:米罗、达•芬奇、毕加索 他们都从涂鸦起步
·下一篇文章:陈丹青:艺术家就是自恋家
转载请注明转载网址:
http://www.zhshw.com/news/art/0982913729GJ77AA3FF764GIKFFH2D.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