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化生存:当艺术理想遭遇现实困境
来源:新华日报 文章作者:贾梦雨等
当艺术理想 必须面对强大的现实 这个时代,艺术追求与商业运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两者在很多时候常常是不协调的,有时甚至于南辕北辙,如何选择,是摆在这些“艺术人”面前的一道人生考题。 1999年,陈卫新终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筑内空间”,他带着十几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欲在室内设计界闯出一番天地。陈卫新做公司有一个“怪癖”,人家追求项目“越多越好”,他却出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规定,每年只接15到20个项目,而且,主要做文化项目。他说,做滥了,就没有艺术,只认钱了;而归根到底,你有了艺术的独特性,公司才有生命力。 仇奎训在徐州当地经营了一个美术工作室,自己的艺术理想总算有了个栖息地。不过,对于作品的价格,仇奎训却从不在意:“来买我画的人爱给多少就多少,他们乐意买我就乐意卖”,仇奎训的文人情怀中依旧带着一点徐州人的豪迈。对于仇奎训,商业和艺术从来是两码事。他认为,如果艺术的商业味太浓,艺术就失去了生命力。 现实的残酷之处往往就在于它时时考验着激情和浪漫,陈卫新和仇奎训像是和现实永远保持着张力的勇士,而马榛则更像是一位代表艺术理想与现实谈判的智者。马榛创办了自己的陶艺工作室之后,一个现实的问题接踵而来,租金、电费、人员工资……各项费用让马榛捉襟见肘,经常性地“拆东墙补西墙”,一个选择题摆在了马榛面前,是生存还是理想?马榛选择了妥协,他在工作室中开办了娱乐项目陶艺吧,接待社会上的陶艺爱好者。“多亏了当时朋友的这个建议,不然这个陶艺馆只能关门大吉了,这也算是理想和现实兼顾吧。”马榛说。 与马榛相似的是,李汀的“悲情”艺术生涯也让我们感叹现实的强大。在一段时间的彷徨之后,李汀办起了摄影工作室,这个名叫“捌零”的摄影工作室几乎花光了他手头所有的积蓄。“房屋租金,照相馆用的器材,包括桌椅板凳什么都要花钱。”刚刚走出校门的李汀深深体会到,哪怕是崇高的艺术也必须面对现实。为节省成本,他不得不精简人员,自己一人兼做摄影、后期两职。但最终,摄影工作室在勉强支撑半年后还是关门了,今春,他以5000元低价把工作室转让给了别人。尽管如此,李汀并不愿就此放弃自己的专业,眼下,他正在探索以另一种方式走自己的艺术道路。 艺术化生存 与生活艺术化 坐在记者对面的李汀的脸上有着同龄人脸上少有的沧桑,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艺术家。摄影工作室出售之后,李汀去了上海,通过熟人介绍,他开始在一艘往返于中美之间的邮轮上工作,顺便给游客拍照赚取外快以偿还工作室欠下的债务。也许只有李汀自己才能体会到这份酸楚的真正意味,为了自己的艺术理想,放弃了稳定的工作,换来的却是常年奔波在外的生活和并不稳定的收入。“日落的时候,我站在船舷按动快门,只有这时候我才会轻轻地听到自己在说,我是一名摄影师。”太平洋的海风让他的脸比同龄人显得黝黑。 与李汀不同,陈卫新很好地区分了艺术与生存,他追求的是艺术化生存和生活的艺术化。在平时的忙碌与芜杂中,陈卫新一直在探索某种“出路”,他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严格控制公司规模,这样,他可以腾出大量时间,安排好自己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人活在世上,物质追求没有尽头,不能被它所累,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追求,陶醉其中,那是最大的幸福!”陈卫新说。 同为画家的张镭在艺术圈颇有一些“特立独行”的味道,他分不清自己的日常生活和艺术生活之间有什么区别。每天至少有8个小时用在创作上,在外人看起来“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张镭却是乐在其中,他的一个“顽症”就是不停地撕画,看到自己哪幅作品不满意了,马上撕,即使暂时满意了,过一段时间,再看,似乎又不怎么满意,再撕,就在这种永无止息的超越之中,张镭其乐无穷。“生活的乐趣远远超越了我们的想像,世界比我们想像的要大得多”,张镭意味深长地说。 这些艺术爱好者和艺术家,有的在艺术上刚刚起步,有的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执著于自己的艺术理想,艺术成为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成为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从他们的艺术追求中,我们似乎可以得到某种启示,我们当然不是都要做艺术家,不过,有哲人说过,“生活的原理都是相通的”,在当今这样一个物质化大潮挟裹的现代社会,如何坚持自己的人生理想,即使在清贫中,在逆境中,也能沉醉其中,并得到一种坚守的乐趣。当我们都在为物质欲望匆匆奔忙的时候,是否应该学会停下脚步,用艺术的眼光、审美的眼光去欣赏周遭的生活,领略生活本来的美和快乐。每个人其实都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艺术”,那么,不妨打开这片被屏蔽了的天空,让我们也能在俗世的生活中展开艺术的翅膀。 文 贾梦雨 陈阳洋
·上一篇文章:米罗、达•芬奇、毕加索 他们都从涂鸦起步
·下一篇文章:陈丹青:艺术家就是自恋家
转载请注明转载网址:
http://www.zhshw.com/news/art/0982913729GJ77AA3FF764GIKFFH2D.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