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闇从46岁才开始研究工笔花鸟画,起步虽晚,但大器晚成,成就极大。这与他曾学过园艺学、鸟类学,为后来画工笔花鸟画打下基础。到了40年代其名声与张大千不相上下。他研究工笔花鸟画,从学清代陈洪绶入手,后学宋、元花鸟画,并着意研究赵佶手法。在古物陈列所工作期间,接触到不少古画,开扩了眼界,提高了画艺。作画主张师古而不泥古,更重师法造化。能再现一草一叶瞬间动态特点,而不似静物之拘板。除学习卷轴画外,又学宋纯丝古朴的装饰手法。在勾线用笔上吸收了书法的方法,填色上主张柔婉鲜华,表现出形象的气骨。反对过于工巧细密而失掉笔墨高韵和整体精神。作画不墨守成规,敢于创新。白描兰竹水仙,生动传神,秀雅清逸,所画牡丹能将春之花、夏之叶、秋之干萃于一枝。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尽与自然相吻合。书法为瘦金体,兼善治印。
于非闇的艺术特色可以从其师承关系上得知。陈洪绶对于非闇的影响巨大。陈洪绶,字章侯,号老莲。诸暨(今浙江诸暨)人。性情孤傲倔强,崇祯时为监生,召为内廷供奉,不就;明亡后,清兵入浙东,出家为僧,号悔迟、老迟。善诗,工书法,长于绘画。擅人物、山水、花鸟、竹石等,以工笔人物著称。所画人物躯干伟岸,衣纹线条细劲清圆,晚年则形象夸张,或变态怪异,性格突出。花鸟等描绘精细,设色清丽,富有装饰味。亦能画水墨写意花卉,酣畅淋漓。还长于为文学作品创作插图,能表现出原作人物的精神气质。其画手法简练,色彩沉着含蓄,格调高古,享誉明末画坛,与北方的崔子忠并称“南陈北崔”。而陈洪绶又师法武林派蓝瑛和宋代李公麟。蓝瑛擅画山水,落笔纵横奇古,风格秀润。集取晋、唐、两宋,遍摹元代诸家笔法之优长。其画风是从多方面变代出来的。晚年作品渐趋苍劲疏宕。画风又有多种面貌,有些作品笔墨含蓄隽雅,有些作品青绿重设色,画法工细,色调浓丽,愈老而愈工。晚年他的笔法益苍劲,颇类沈周。他兼工人物、花鸟、兰竹、俱得古人三昧。李公麟,字伯时,安徽桐城人,博学多能,绘画题材多样,技术全面,不仅精于人物鞍马、神仙佛道,也能做一些山水、花鸟。确立了“白描”画法的创作形式。
于非闇46岁左右开始画工笔花鸟画,从学清代陈洪绶入手,后学宋、元花鸟画,并着意研究赵佶手法。重古意是于非案的一大特点,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年,于病中作了一幅《喜鹊柳树》,在题跋中写道:“从五代两宋到陈老莲是我学习传统第一阶段,专学赵佶是第二阶段,自后就我栽花养鸟一些知识从事写生,兼汲取民间画法,但文人画之经营位置亦未尝忽视。如此用功直到今天,深深体会到生活是创作的泉源,浓妆艳抹、淡妆素服以及一切表现技巧均以此出也。”这是他对一生艺术里程的重要总结。但师古而不泥古,创两宋双勾技法之新,自成画派。构图打破陈规,用笔刚柔相济,着色求艳丽而不俗。如画牡丹,取春之花、夏之叶、秋之干而成,既能远观,又可近赏。且善于在画上题诗跋文,配以自刻印章,使画面饶有意趣。他艺风严谨,订有日课,未曾稍懈。在古物陈列所工作期间,接触到不少古画,并且经常出没于古董店,借古画临摹,汲取许多技法。还到北京故宫研究名作,开扩了眼界,提高了画艺。到沈阳故宫临摹黄筌《写生珍禽图)及赵佶《瑞鹤图》,继承现实主义传统。除学习卷轴画外,又学宋纯丝古朴的装饰手法。
于非闇的工笔花鸟不仅得李公麟之笔法,蓝瑛之多变的风格,还体现着陈洪绶的高古之风趣。《仿宣和御笔花鸟》于疏廓里见真意。尤其画中羽毛鲜艳的小鸟,微微仰头的一瞬,极显天真古趣,最能传达画外之意。在此基础上,于非闇的绘画作品同样可以渗透出时代的气息。进入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随着社会环境丕变,其作品也有所表现。他曾说"花鸟画要画得朝气蓬勃,使人乍后如亲临其境,如欣赏鲜花和活泼的虫鸟一样,消除掉一天的疲荣,更感生活幸福。"这种"朝气蓬勃"的表现手法最明显见于五十年代中后期,他以工笔重彩填矿物颜料为地,以凸显反视画中景物的色调和质感。从以上几点可以看出,于非闇的作品融合了众家之长,得百家之法,因此,在于非闇的绘画作品中,我们应该首先确定的是于非闇扎实深厚的绘画功底。于非闇的《双钩竹雀图》,是一幅在民间收藏的作品。这幅画,构图严谨,用笔流畅,工笔用的线条、用墨线浓淡、粗细、虚实、轻重、刚柔、曲线表现的十分到位,先是出了于非闇所具有的扎实的中国画功底。正如中国著名书画大师杨仁恺所言,蓬莱于氏双钩“竹雀图”用笔老道雕嵌绿尤见清逸属佳作妙品。
于非闇的工笔双勾重彩花鸟画,主要吸收了三方面的营养。一是从古代绘画遗产中汲取传统精华。上文便是对其这一特点的描述。二是于非闇注重从写生中体察物理、物情、物态。三是于非闇不时借鉴民间绘画中优秀的技法。比如装饰风格、色彩的对比与协调。
在勾线用笔上则以书法入,表现出形象的气骨。于非闇反对过于工巧细密而失掉笔墨高韵和整体精神,作画不墨守成规,敢于创新。就笔法而言,他初以赵子固、陈老莲笔法为本,兼得圆硬尖瘦之趣,后以赵佶瘦金书笔法入画,笔道有了粗细、软硬、顿挫,波磔的变化,不仅书意大增,且使线条具有表现质感、体积感、空间感的丰富变化。对于工笔花鸟画来说,能否很好地描绘出树木的枝干如同勾线设色一样,都是检验一个工笔画画家技能水平高低的重要参照。在工笔画中,如果把处于次要位置的枝干刻画得过于细致精到,虽然形象逼真,但在整体效果中就会显得喧宾夺主,影响主题。如果把枝与干的形态弱化,忽略它的存在,即使是突出主题,但对于画面本身就会缺乏协调,整体效果不够统一。有的画家之所以用写意的方式在工笔画中表现枝干,就是回避了这方面的欠缺。
于非闇的《木笔山鹧图》,小枝与主干之间不仅在穿插避让上井然有序,主次关系明确,表现技巧也更生动自然。主干的线条虽然粗犷却不显粗糙,笔势稳重结实,细致的皴擦使枝干具有很强的立体效果,再加上淡赭色的渲染,很有些西画的韵味。盛开的辛夷花娇柔轻灵,给人以恬淡宁静、端庄秀丽、平和安详之感。层层晕染的花瓣丰满滋润,仿佛是由晶莹的玛瑙雕琢而成,那轻灵滋润的样子,让人心旷神怡。
填色上于非闇主张柔婉鲜华,《祥云瑞鸽》写五只飞翔的瑞鸽。五只鸽子的羽毛颜色极尽变化之妙,而每一鸽子的羽毛又有不同。与祥云的色彩变幻颇为呼应。并且在整体构图上生动、精到,耐人寻味。
在于非闇的绘画作品中,宋人高古的气韵,精到的笔法与色彩的艳丽并不像冲突,不会因“艳”而显出“俗”,正是绘画大师的高明之处。所以艳美之色与高古之意,整体的贯穿在于非闇的作品之中的,是一格基调,也是识别其作品的根本。
在书法上,于非闇仍是以古为师,习宋徽宗赵佶独特的“瘦金体”书法,并且相当有造诣,是近代写“瘦金体”首屈一指的大师。对于工笔画家来说“瘦金体”不仅能够锻炼笔力,而且这种瘦硬的书法风格与工笔画相得益彰。《木笔山鹧图》中,用酣畅挺拔的“瘦金书”题写了一首白居易的诗《题灵隐寺红辛夷花一戏酬光上人》:“紫彩笔含尖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芳情香思知多少,恼得山僧悔出家。”
,颇见其趣。其书法配其工笔花鸟,古意更浓。
于非闇的书画风格鲜明,并注重文化和内心的修养与绘画书法的结合,是一位全面的文人气的书画名家,可与张大千相媲美。因此,可知其艺术作品在今后的市场上将会有一个美好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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