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妃子文绣的再婚生活

溥仪妃子文绣的再婚生活


来源:中国刺绣网  文章作者:佚名

    刘山是个老实人,一心只想养家糊口,却哪里料得到这一层干系?文绣则苦在心里,说也说不出口,试想:在人家住着,天天要张嘴吃饭,挑灰递砖的活儿又干不了,再嫌摆小摊丢丑怎么行啊!倘又被误解不愿掏珠花,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文绣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就在热热闹闹的石驸马大街上叫卖开了。

    “烟卷!‘哈达门’、‘炮台’,包金纸的,请来一支吧!”

    一位真正的皇妃在大街上叫卖烟卷,这是中国近代史上千真万确的事实。

    果然不出文绣所料,真相很快就传开了。前来无理取闹或揶揄调笑的地痞无赖,给文绣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刘山这才明白过来,像文绣那样有历史身份的人,上街摆摊叫卖还是不合适啊!于是,他只让自己的妻子上街,文绣仍躲在家里糊纸盒。

    不久,刘山受雇为华北日报社修缮房屋,了解到报社需要校对员,就找报社总务科丁科长推荐文绣,为了说明文绣有国学基础能胜任校对工作,就把她入宫并在皇家读书十载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丁科长很惊奇,马上向社长张明炜汇报。张社长对文绣的身世飘零极为同情,立即会见文绣并客客气气地告诉她,马上就来上班。

    校对工作虽辛苦,但收入固定。只是年头不大好,通货膨胀很厉害,每月发下薪水就得

    一分钟也不敢耽误地交给表嫂,换成粮食和煤球搁着,多余的再兑换成银元。

    自从文绣的身世在报社传开以后,人们同情她,都想帮她安个家,真可谓求婚者不绝。文绣本人也动了心,实在没必要还守着皇家那条“不许再嫁”的规定。再说长期住在刘家,表哥自然没甚话说,表嫂哪能不挑理?寄人篱下就免不了出闲话,终究不是曲子啊!

    社长张明炜颇欣赏文绣的才学,打算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姑表弟刘振东。自日本投降后,张明炜即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驻华北特派员,兼华北日报社长,人还正派,官僚习气也较少,加之一贯同情文绣,文绣对他也很敬重。这回张社长要给她介绍对象,自然多了一层信任。

    张社长让太太和文绣谈,文绣听说,刘振东乃是张家两辈老亲,人又耿直憨厚,遂同意见面再说。

    文绣这次考虑再婚确实是慎之又慎,虽属中年再嫁,绝不敷衍将就。他与刘振东相识后,居然又用五个多月时间相互了解,似乎可以算是地道的恋爱了。

    两人接触之中,刘振东深深同情文绣的遭遇,文绣也逐渐了解了刘振东其人。他本是河南人,出身穷苦,人挺勤快,也读过几年书,到十七岁上已长成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继而应征入伍。在国民党军队中他虽说不会阿谀奉承、讨好上级那一套,却是打仗不要命,渐渐攒了点军功,从士兵一直升到少校。与文绣相识之际正在中南海国民党北平行营主任李宗仁部下任职,管理库房。此人戎马半生年过四十尚未娶妻,最令文绣喜欢的是,他为人爽直,又没有脾气,特别是从不拈花惹草、游逛烟街柳巷。文绣衡量再三,总算满意了。

    结婚前,刘振东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交给文绣,让她置办家具,购买衣物用品并筹备婚礼宴席。

    刘振东是老实人,任职一向谨小慎微,不敢营私舞弊。积蓄全是从二十多年的官俸中一点一滴俭省下来的,因为纸币不稳,他便随时兑成黄金和银元放在箱底,现在总算要有自己的家了,便高高兴兴地拿出来让妻子派用场。

    1947年夏天,文绣和刘振东在北京东华门“东兴楼”包了十桌鱼翅席,隆重地举行婚礼。“东兴楼”可是一家名气很大的餐馆,当时,“看梅兰芳的戏,吃东兴楼的馆子”乃是北京人的两大快事。

    男方的主婚人是刘振东的顶头上司北平行营副官处长李宇清,此人后来曾任代总统李宗仁府邸的副官长,女方的主婚人就是族兄傅功清。“东兴楼”距中南海北平行辕不算很远,前来贺婚的刘振东的同事很多,济济一堂,把十桌席坐得登登满。其时,文绣年届四十一,经历多年的颠沛困苦,但看外表并不显老,皮肤仍很细腻而有光泽。当她满面羞容陪新郎挨桌敬酒的时刻,能不想起二十多年前清室大婚而身受册封的情景么?可是,她又怎能愿意重提那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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