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笠翁的春宫世界 性爱小说《肉蒲团》

李笠翁的春宫世界 性爱小说《肉蒲团》


来源:网络  文章作者:佚名

    这种恣肆的性行为描写暴露了作者尽管对于性的问题有所认识,但是对于社会人生他还有另一套见解。而他的对于社会人生的认识和态度是远远大于他对性生活的经验之谈的。其实,作品开篇那首宣扬肉欲和及时行乐观点的《满庭芳》词,在某种意义上不就是作者的一篇人生宣言吗?(图:描绘《肉蒲团》故事的中国春宫画)
    
    说起来,中国人一般比较执着于现实人生,并不十分相信关于彼岸的各种说法,所以在中国的古代都不乏叹惋生命短促、青春易逝,鼓吹及时行乐的歌诗。比如: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夜苦长,何不秉烛游?(《古诗十九首》)再如: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唐杜秋娘《金缕衣》)但是从来没有像这首《满庭芳》,公开将男女的房中事说成是人生极乐、人生的全部内容,为了宣传及时行乐,甚至把人世看作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大春宫。
    
    正是基于这种享乐主义的认识,作者才会在止淫名义下对主角未央生种种追求肉欲的行为津津乐道,才会如此刻意于对肉欲、性交的描写,这是所谓以淫说法等任何借口都遮掩不了的事实,表面看,《肉蒲团》是在所谓因果报应的公式下敷设小说情节的,最后又以淫人之妻已妻必被人淫的果报来证明天理昭彰。但弥漫于全书的那种横流的肉欲,作者对未央生等荡子淫娃结局的宽容,不仅完全冲淡了作者标榜的所谓为世人说法的婆心,而且暴露了作者对未央生等以纵欲为享乐行为的心理认同。
    
    《肉蒲团》所表现出来的耽于女色以及享乐主义的思想与李渔的人生观是很接近的。尽管李渔的创作以媚俗为目的,不愿意将人生苦难和个中况味注入作品,在作品中竭力推远人生,却无法完全掩盖自我。这是因为作品中的内容总是渗透着作为创作主体的作家对社会人生的评价,反映作者的道德判断和审美判断。也常常折射出作者的生活、学养和人生阅历,表现作者的理念、感情和心理。

    《肉蒲团》中的未央生,以天下第一才子自许,然而他的心事即不在诗词歌赋,也不在科第功名,却唯以女色为性命,用他自己的话说:小弟的心性是极喜风流的,富贵功名,随手可得,都不放在心上,倒只得这件事着紧。在娶了美艳的妻子后,还不满足:一个男人怎么靠得一个妇人相处到老,还要另寻几个换换口味才好。于是他如狂蜂追蜜、浪蝶逐花,将肉欲享乐作为人生的唯一追求,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不择手段。--以追求色欲享乐为生活目的的未央生身上,确实有着李渔的影子。
    
    《肉蒲团》作者通过对未央生种种人生行为的描写,不仅宣示了他的以女色为人生极乐的享乐主义的观点,而且展示了自己的全部性知识、性经验(其中包括对春宫图的介绍和解说)。因此,在某些程度上也可以说,一部《肉蒲团》实际就是作者描绘的一幅大春宫。
    
    这个春宫世界当然是个肉欲的世界,男男女女的行为都为肉欲所驱使,肉欲既是生命的出发点,也是最终目的。值得注意的是,在作者构筑的这个春宫世界里,没有权势的作用,也没有金钱的关系,有的只是男女双方才貌的互相吸引和对性满足的强烈要求。这和《金瓶梅》是不同的。在《金瓶梅》中,西门庆与所有与他有性关系的女性--不管是他的妻妾,还是丫环、仆妇、外室、妓女--的性关系,都与权势或金钱相联系,双方是占有者和被占有者的关系;而未央生与其发生性关系的女性,则主要是互相占有的关系,而且这种互相占有仅以才貌和性欲满足为基础。无疑《肉蒲团》作者所描写的是一种不符合生活真实的假想的世界,正因如此,所以说《肉蒲团》只是一幅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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